民们也纷纷哀嚎,甚至是怨愤。

不过,李启回头说到:“诸位乡亲还请稍安勿躁,我去去就来。”

语罢,他吹了个口哨。

却见一匹健硕龙马,从天而降,身披黑鳞,有若黑甲,脚踏祥云,肩高八尺半,雄壮威武,傍有垂毛,马鬃带着细微的电流,抬头嘶鸣之中,似有雷鸣,从空中落下,架风乘云,威风无比。

龙马降世,村民们纷纷跪伏,战战兢兢。

却见李启跨上龙马,一拍马腿,直接冲入祭祀的山中。

村民们面面相觑。

但没过几分钟,却见山中猛兽似有惧色,飞奔而逃,风声大起,时兴云吐雾,天地迷漫,或时走石飞沙,隆隆声响。

又过一会,倏见清气起自山麓,竟至光耀结山,盘结不散。

有怪风徐徐而坠,盘旋山中,时随神气盘结,或上或下,转折不停,又有一电光,随着那怪风不断转折,紧随其后,咬死不放。

再后,却听雷声震动,恍如山岳崩颓,怪风四散,入波而逃,消无影踪。

电光再度闪烁,追上前去。

约莫一刻钟后,只见天降黑云,旋霄生气,有雨珠落下。

先是小声如珠走盘,再后大翻狂涛,忽若辟天育,万马纷腾槽,甘霖普降,落入地中。

再见李启,却看他走出山口,面色如故,衣服干净如新,施施然回到祭坛处。

村民还在呆愣。

“好了,如今甘霖已降,我也就按约取走你们村一丝人气,那山神与我约定,此后三年,不敢再克扣水气,此后三年,风调不敢说,但一定雨顺。”

等到李启说完,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。

他们顿时战战兢兢,全部跪下,之前的种种心思全部没有了,都口呼“大巫保佑!”,连连磕头。

“不必行礼,山神不仁,我为祝人,理当诉人之需,但你们也要记得,神不仁可诉之,但你们平素也不可祭祀无礼,正如我所说,上下相关,神民相依,万物平等。”李启摆手。

语罢,按照之前的约定,他伸出手,从众人聚集的庞大人气之中,取了其中一丝。

随后,他转身,回到了山里。

只留下一堆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的村民在背后高呼大巫,磕头不止。

路过此处,暂时修整的时候,听闻这边山神不再下雨,他就揽下了这事儿,但作为报酬,会收取此间的一丝人气。

因为是帮助他们之后再收取的,所以没有因果纠葛。

而收集的那些人气,就是李启修行的过程,他的修为,也在这种过程中愈发精深起来。

只是,身中神的修行被他一直压制着,要等着绿山国主所说的那个机缘再凝练元神,这样一来对以后的修行更有好处。

李启离开人群,进入山中,

刚一进入,老马就靠了过来,律律的叫着,马背上还驮着一只黄鼠狼。

黄鼠狼的表情极为人性化,见到李启进来,当即口吐人言:“这位巫觋,人生在世,总要通乎情理吧?可恨那不通情理的凡人,我以好心待他等,他反以歹心待我,每逢外人前来,专说自己委屈,全不记着我曾经待他如何,我不过藏收了水气,困他们一年以儆效尤,你就打上门来,这是什么道理!”

原来,这只黄鼠狼,就是此处的山神。

李启看着对方,平静的回答道:“你再大的委屈,一年不下雨也是不该,这一片地区一年不下雨,不谈人的生死,单说四周山林,远处野兽,河中鱼虾,哪个不是被你害惨了?你作为一山之神,难道只享受神道香火,却不做实事?”

“因为一己私欲,断一山之水气,无论如何也是不该做的事情,此番惩戒你,就是因为这样,你既走了神道,那边要知道,神因人存,示申为神,受了示祭,也要有所作为才对。”(注释:神的铭文为‘示申’,示:古意为祭坛,申:古为‘电’的异体字,延伸意为雷霆等自然之力。)

那黄鼠狼本来还理直气壮,闻言之后,气势顿时弱了三分,小声说道:“河流断水,森林干枯,百兽萎靡……那,那自然是我的不对,但那村子实在过分!”

黄鼠狼气愤起来:“原先一直拜我,我自然也保佑他们风调雨顺,但后来吞天妖巢来了,我舍去一甲子的功力,也庇护住了一方平安,只是我实力确实差些,被妖魔破开迷阵,从那个村子掠走了三四百人……之后他们便砸我神像,毁我神龛,险些让我神道道途断绝,这让我怎么忍?!”

“那村子一共多少人?”李启反问。

黄鼠狼愣了一下,回忆了一下,答道:“约莫千数。”

“一个千多人的村子,被掠走三四百人,三四成的人没了,你责怪他们不继续祭祀你?”李启再问。

“那也不能怪我啊,我折损一甲子的修为布下迷阵,已经是尽我所能了。”黄鼠狼忿忿不平,甚至不再惧怕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