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淡绿色倩影急速下坠。

嘭!

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上,溅起一片刺目的猩红……

安俏俏的生命,永远定格在了十九岁。

楼下经过的几个学生猝不及防,愣了几秒钟之后,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……

……

学校相关人员很快封锁了现场进行处理。

两个小时后,远在晋海城的安丁山赶到了琅琊大学。

见到女儿遗体的他,几度差点昏过去。

悲痛至极的安丁山听不进去校方的解释,但也什么都没说,直接带着女儿的遗体和遗物,返回了晋海城。

将遗体火化之后,安丁山抱着女儿的骨灰盒,把自己关在了书房。

一夜未眠,也一夜白头。

安俏俏是他唯一的孩子,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。

如今,就这么没有了。

第二天一早,安丁山给琅琊大学打了个电话,详细了解到了昨天事情的经过。

挂断电话之后,安丁山抱着女儿的骨灰盒站在窗户边。

他的心情,很复杂。

于理来看,这确实是安俏俏的错。

可身为父亲,于感情而言,他实在不能接受。

“丁山……”

一个端着参汤的贵妇缓缓走进书房。

她正是安俏俏的母亲。

从她红肿的双眼苍白的脸颊能看出来,她也情绪崩溃过。

安丁山没有转身。

他夫人忍着眼泪,将参汤放在书桌上,哽咽道,“俏俏……已经

走了,你千万不能……垮了身子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安丁山道。

他夫人不忍看他怀抱着的骨灰盒,偏过头,压制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,又说道,“葬礼的事情……我都会安排好,等下……我就去通知亲朋好友……”

说到这里,她还是没能撑住。

整个人忽然瘫坐下去,掩面痛哭起来。

安丁山听到动静,急忙回头。

“老婆……”

他匆匆走过来,抱着骨灰盒坐下,将夫人拥入怀中,“老婆,这些事情都让我来处理,你好好休息。”

他夫人揪着他的衣领,一边哭一边说,“我只能给俏俏做这么点事情了,你不要让我休息,我……我如果休息下来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……”

看着自己老婆眼睛都快哭瞎了,安丁山心如刀绞。

“俏俏怎么就……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啊……她还那么年轻!”安丁山夫人撕心裂肺地哭喊道。

安丁山强忍着眼泪道,“我得为她做点事情。”

“丁山,你……什么意思。”她夫人猛地抬头。

安丁山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夹带着怒火的悲痛,令人毛骨悚然。

“老婆,俏俏葬礼过后,你就回娘家修养一段时间,你身体一直不好。”

“丁山你想干什么?”他夫人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预感。

安丁山搂着她肩膀,柔声道,“你不用担心,听我的话就好。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乖。”

“……”

将老婆安抚了片刻后,安丁山让她离开了书房。

同时吩咐佣人,给夫人收拾好一些必备的行李。

安丁山昨晚想了一夜,就已经在心里做了个决定。

虽然安俏俏的死,完全称得上自作孽不可活。

可他这个当父亲的,一想到女儿自杀前说的那些话,一想到她是带着怨恨而死,他就无法释怀。

能为女儿做的事情,就剩下给她的在天之灵平息怨恨了。

安丁山知道这是一件错事,但他非做不可。

所以他才会让老婆回娘家。

这件错事,自己一个人来做就好,不能波及安家其他人。

“凌千玥……”

安丁山眼睛里满是冰凉刺骨的杀意。

“有句话叫‘我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我而死’,我相信你也并非有意要逼死我女儿,但这笔账,依然得算在你的头上。”

他深呼吸几口气,轻轻抚摸着骨灰盒,呢喃道,“俏俏,放心,爸爸不会让你带着怨恨离开的。”

这时候,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
安丁山拿起接听,“说。”

里边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,“安先生,凌千玥的大概情况,我已经查出来了一些,她是琅琊城凌家的人。”

“几年前坐过牢,坐牢回来后,不知怎么的进入琅琊大学念书了,想来应该是当时凌家动用了点关系吧,毕竟

凌家也算得上琅琊城有点实力的家族了。”

“然后凌家突然出了事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