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辽东的路面上不太平,有一些商队半匪半商的,一眼看过去都很可疑,这么说吧,谁身上不背条人命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,说实话,没点豁出命的架势还真不敢去辽东闯一闯。”范朋琅双手接过柳阳递过来的盘子,用说其他人的语气轻松的说着路上的生生死死,好像自己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一样。

柳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,那就是临出发前皇上让二虎交给自己的一样东西,于是便从怀中掏了出来。

当时自己还有些纳闷,为何去赈灾还需要一个锦衣卫的身份,现在看来看来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。

现在朱棣还时不时的挨他老子的脚的,没有造反也没有当皇帝更没有迁都呢,所以这里并没有后面国都的繁华和稳定。

这里北靠近草原鞑靼人,东靠近山海关辽东一带,谁知道这一片有多少个势力混杂在一起,这里应该也是锦衣卫重点盯防的区域,所以给自己一个锦衣卫的身份也好办事。

果然现在遇到了棘手的事情,赈灾任务变成了反谍任务。

“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。”柳阳在心中腹诽着朱元璋。

这是一个暗金色的铜牌,只有半个巴掌大小,半指厚,边上浮雕着祥云图案,一面是五军都督府几个字,另一面则浮雕着一把雁翎刀。

“老范,你看看这个认识吗?”

范朋琅本来正在急赤白脸的吃东西呢,看到柳阳拿出来的这个令牌之后立刻把手中的碗放下了,两手在衣服上狠狠的蹭了几下恭敬的接了过来。

他拿着令牌翻来覆去的仔细的看着,一边看一边用眼神瞟柳阳,然后把手放在令牌底部用手细细的摩挲着,等摸到几个小字之后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。

柳阳知道对方在摸什么,在令牌的侧面底部用极不明显的浮雕刻着锦衣卫镇几个字,如果用眼睛看到的话是看不出来上面有什么不同的,只有用手仔细的摸才能摸到,这是为了防备有人造假。

“你是锦衣卫吧?”柳阳看着范朋琅检查令牌的手法更加确定了对方的锦衣卫的身份。

范朋琅恭敬的把令牌还给柳阳,然后从桌子前挪了出来,单膝跪倒在地,说道:“锦衣卫总旗范朋琅拜见大人!”

说完,便把放在桌子上那块惊蛰的木牌拿起来,沿着侧面的使劲的一扣就露出了里面的东西,居然是锦衣卫的令牌,原来这个木牌中间早已经掏空了,现在不过是一个装东西的器具而已。

范朋琅恭敬的双手递给了柳阳让其检查……

“哈,我说刚才拿着你这个商会的木牌份量有点不对呢,原来是内有乾坤啊,你这一手玩的不错。”柳阳忍不住的夸赞道。

刚才自己接到这个木牌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有点沉手了,不过也没在意,这个木牌当时选的是最好的乌木打造而成,份量本来就重,其放水中不浮,所以刚才也没有太在意,没想到居然还能如此使用,看来锦衣卫里面的人才不少。

“还请柳大人恕罪,下官私自把商会木牌如此改造乃是为了行走辽东方便。辽东路鱼龙混杂,各方人马都有,如果不小心些恐怕我们这些人早就不知道被哪路人给埋哪了。”范朋琅知道自己私自把木牌破坏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,不过确有缘由便跟柳阳解释了一下。

“没事,不就是一块牌子嘛,我理解你们的差事不易,都是把脑袋别坐在裤腰上干活的,咱们都一样,就不要如此拘谨了。”柳阳把对方搀扶起来重新坐到桌子前。

“刚才听柳大人的话似乎是想知道辽东一路的消息,刚才下官不知道大人的身份,所以不好言说,现在请大人尽管问,下官一定知无不言!”范朋琅举拿起酒壶给柳阳倒上酒说道。

“好!那我就直说了。我的人探查到现在香河县城内有鞑靼的细作准备伺机制造动乱,而且已经利用他们手中的食物招揽了一些人。”

“我已经在城中广布人手找机会潜伏进去了,目前得到的消息是不止这里有鞑靼的细作,在其他府县也有鞑靼的细作,目的就是袭扰从辽东过来给北伐大军提供粮草的粮库和粮道。”

“好在大雪封路,辽东的粮食现在也还没有运送过来,他们暂时还没有制造混乱,不过等大雪消融恐怕就是动乱之时了。”

“现在虽然已经接触到了对方的人,但是还不清楚他们的窝点在哪里,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受他们的鼓惑参与此事,这些鞑靼人应该都是死士,如果咱们筹划不好,对方反扑起来恐怕会给城中的百姓造成不少死伤。”

“所以,需要咱们双方一起配合!”

柳阳一口气把事情说完,然后端着酒杯等着对方说话。

范朋琅显然是知道此事的,并没有先出惊讶的表情,而是严肃的说道:“下官知悉此事。我们从辽东过来的时候便碰到过一些商队,他们都是从草原过来的,自称是兀良哈三部的人,但是从对方的言语和生活习惯中倒是能听出来一些问题。”

“那些人说的咱们明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