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个清晨。

阿离被碰瓷轻轻挠醒,身上重重圈着的手臂,紧贴着肌肤的温热与粘腻,让她猛地想起自己昨晚是睡在朝朝房里,心跳怦然如擂鼓,脚趾头都跟着紧张地蜷缩起。

一抬头,朝朝的俊美面孔近在眼前,此时,正一动不动地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。“醒了?”他声音里几分慵懒沙哑,见她睁眼,便伸手来抚摸她的脸。

阿离神经酥麻,心动不已,把脸颊靠在他掌心,再度闭上眼,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。

朝朝的手指抚着她的清秀的眉形、眼睛的轮廓,俏挺的鼻梁,轻轻摩挲她细软的唇,如同前一天晚上,她对他所做的一样。阿离觉得自己身体在不断升温,朝朝的也是,他有力的心跳在加速,怦怦,怦怦,撞击着她的耳朵,像是马上就要跳出胸膛。他落在阿离唇上的指尖愈是轻柔,皮肤却愈发炙热。阿离细白的小腿被他钳在两条大长腿之间,两人紧紧贴在一起,阿离能感觉到他起了异样,身体紧紧地绷着,火苗就要燃起来。

她的身体也跟着意乱情迷,理智却告诉她要赶紧离开,她想撑开点距离,手掌一贴上朝朝,却更像是一种回应与引诱,只觉眼前一暗,唇上一软,她的一声呻吟被结结实实地堵在喉咙里。

朝朝笨拙却又本能地在她的唇上轻辗,轻轻吮吸她娇软的唇瓣,用舌尖去勾绘她的唇形,勾得她心痒痒。阿离心里一横,长臂一勾,揽住他的脖颈,启唇回应他的探索,带领他纠缠,然后翻身,把迷乱的他压在身下,长发垂下来盖住俩人的脸,她反客为主,把他的手反制在枕上,一点一点温柔地去加深这个吻,朝朝被她拿捏,发出满意的轻哼,温柔缱绻。阿离腾出一只手来,扯出身下的凉被,盖住那个半裸着的、已然青春昂扬的身体,然后趁他沉迷,果断抽离,仓促结束这个欲念高涨的吻,赤脚跳下床,逃离火场。

逃回自己房里,赶紧放水洗澡,阿离抚着胸口,喘着粗气,镜中的自己全身都泛着羞涩的粉红,她抬手抚摸着微肿的唇瓣,回味那个心旌荡漾的吻,双眼春情荡漾。

碰瓷跟过来,在门口蹲着喵喵地叫,她又羞又窘,“你也来看我笑话!”

她把冷水开大,像要盖过门外的猫叫,更像是要浇灭身体的火苗。

待到阿离收拾妥当出来,朝朝也正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,灰色背心外露着肌肉结实的臂膀,看见阿离过来,立刻绽开一脸灿烂的笑,坦荡洁白。

阿离心里轻叹一口气,走过去,拽过他手里的手巾,按着他坐下,替他擦头发。

这时,小摩托的声音停在院外,院门推开,是阿进陪容姐下山买菜回来,母子俩喜气洋洋,一抬头看见二楼廊下亲密的俩人,容姐更是眉开眼笑。

老宅好久没有这么喜气了,她心想。

难得整齐,大家一起陪祖祖吃早餐。

容姐跟祖祖简单说了中午有客人的事,祖祖让容姐扶着,两人笑中带泪进到内室,半晌才出来。

阿离和阿进收拾整理刚买回来的菜。

“谢谢你,阿离。”阿进很认真地说。

阿离笑着晲他一眼,“谢我什么?”

“就是谢谢你”,阿进也说不上来,挠了挠头,“谢谢你让顾家有了变化。”

“是我要谢谢你们,让我回了家”。她轻轻道。

俩人相视一笑,便不再谢来谢去。

阿进说,小雅本是来清溪旅行的一个游客,一年前到这里,便喜欢上了清溪,旅行结束后不多久又回到这里,一开始是跑几个酒吧轮番驻唱,后来就留在阿进店里,俩人正式交往已有大半年时间。

真沉得住气,阿离打趣他。

“小雅太好了。”阿进说。

“你也很好,”阿离认真地看着阿进。

“你想的是,一切都准备好了再给她未来,但她要的也许是跟你一起去创造未来”,阿离说,“任何时候,都不要让女孩子等太久”。

在心爱的人面前,总会自卑自己的条件是否匹配得上对方,总觉怎样都是亏欠。

朝朝说,我不聪明。

阿进说,我不够好。

不多时,阿离订的办公设备和买给朝朝的画材送到。

跟师傅安装调试好设备,朝朝已经在廊下开始专注地涂鸦,阿离在他身后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觉察。

阿离便也不再打扰他,转身下楼去厨房打下手。

厨房正是热火朝天,热气腾腾,还难得地起用了柴火灶,几个锅台或蒸或煮,甚是隆重。阿进在灶膛前满头大汗地添着柴火,阳光从窗格里投进来,映得满室亮堂,也映着容姐光亮的脸庞,她脸上又是笑又是泪,阿离走过去,搂一搂她的肩膀。

“这里交给我就行了”容姐说,阿进已经帮她将菜都备好了。

阿离让阿进洗洗换身衣裳去接小雅,她接替他坐过去添柴。

“小雅是个好姑娘。”她笑着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