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侄听说沛新国的公主一心钦慕皇叔,且长得沉鱼落雁,好不容易让皇上赐了婚,一定紧抓着皇叔不放吧,那皇叔准备怎么处理黎清欢?”

这声音一出,黎清欢心里一紧。

屋内,短暂的安静了片刻,传来厉行川凉薄的声音:

“不处理,照旧。”

“继续当无名无分的丫鬟,她愿意?”厉锦泽问道。

“一朝被贬,终身是奴。”厉行川的语气中,满是嘲弄和轻蔑。

黎清欢僵在那里,心尖锐的疼了一下。

方才缠—绵时,男人的指印还留在她的腰间,腿间还残留着酸涩……

她自讽地笑出声。

原来,这就是厉行川突然赏赐的缘由啊。

岭南的金桔、黎锦,在昔日黎家的地上建起的房子,正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她,别忘了自己依旧是罪臣之女,一辈子要俯首为奴。

“真的?还让她是丫鬟,那既然您如此看不上”厉锦泽的声音突然高亢兴奋了起来,“若此次边陲之战臣侄报捷而归,皇叔可愿意将此黎清欢赏赐给我?”

黎清欢胃里一阵翻腾,差点干呕。

他话音刚落,就听门外传来侍从苏武的声音。

“王爷,黎清欢姑姑已在门外等候多时。”

厉行川原本点在桌面的指尖顿住,深邃的眼眸微闪。

黎清欢听到通报回过神,顺势放了东西,进去跪下行礼。

“拜见摄政王爷,拜见七王爷,多年不见,七王爷还是英姿飒爽,威风不减当年。”

黎清欢淡淡道。

说的虽然好听,实则厉锦泽背后发凉。

这可是皇叔面前!

黎清欢这样夸赞他,让皇叔怎么想?

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,当时他就打不过黎清欢。

这女人要是疯起来,无差别攻击所有人。

尴尬了一瞬,他眯起那圆目,搓搓手,像没事儿人似的,粗中有细地打招呼:“黎姑姑好。”

黎清欢想着厉行川刚才的话,胃里又是一阵翻腾。

她抿紧了唇,不打算和他继续言语。

就继续跪着,等厉行川发话。

“七贤侄沙场骁勇劳累,先回府休息吧。”厉行川声音和缓,听不出明显的情绪。

厉行川心领神会,给台阶哪有不下的道理。

“臣侄先行告退。”

他路过黎清欢时,突然感觉到了冷气与杀气,不禁一哆嗦。

黎清欢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,回答了厉锦泽刚刚的问题。

“白日做梦。”

厉锦泽回过神来时,他左脚已经跨出去了。

他惊愕不已,暗自思忖,这小妮子真不好惹。

要知道黎相公原来也是卫内大臣,黎清欢从小习武,颇得真传。

小时候把他们兄弟几个,可是揍了个遍……

厉锦泽走后,书房里的气氛令人窒息。

此时黎清欢还在跪着,她抬头看向厉行川。

“祝贺王爷即日就要新婚,希望王爷能按照当初的约定,准许奴婢去往岭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