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诀和姜宁对视一眼,将信将疑地跟着管家去了书房。

管家吓得不轻,一直小心谨慎。

“凌王殿下,这位军医,我昨晚离开时,看到老爷把信收到了桌子下的暗格里。”

管家瑟瑟发抖地上前,打开了暗格,拿出厚厚的一沓信。

“殿下,老爷虽然听命于人,可也不是全无防备之心,他为了自保,从未毁掉这些信件。”

宇文诀正要接过来,却被姜宁拦住了。

“等等。”

姜宁眉头紧皱,拿出两副手套,递给宇文诀一双。

“李侍郎中毒并非口入,而是通过直接接触,咱们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
宇文诀眼神动了动,郑重地戴上了手套。

第一封信上只寥寥几字。

“凌王察觉,斩草除根。”

宇文诀紧紧地捏住那封信,声音冷沉:“表面上看起来,他们是要对付本王,可实际上却是暗杀李侍郎斩断线索。”

姜宁接过那封信,很快发现了端倪。

“这是上好的宣纸,只有王公贵族才用得起,大概率主自宫里。”

“而且,上面被涂了药粉,若是吸入,会在短时间内引起心脏停搏,快速死亡。”

说完,姜宁拿出一个密封袋,把那封信扔了进去。

宇文诀已经在看其他的信了。

脸色也越发难看。

“这些信都是同一个人写的,指令明确,且纸张字迹都一样,可以作为证据。”

只是李侍郎已死,难以追踪那送信人的身份。

姜宁似笑非笑地看向管家:“管家,李侍郎和这些人来往已久,你说不知道他们的身份,不太现实吧?”

管家哆嗦道:“这,我只知道他听命于某位贵人,至于是哪位,就不清楚了……”

“爹爹竟是真的被人害死的……”

李织梦全身发抖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
“凌王殿下,我爹做了不少错事,可都是受人胁迫,如今他已经去世了,希望您能给他留个好名声……”

看着哭得惨兮兮的李织梦,宇文诀脸色冷峻。

“李小姐,你说得没错,李侍郎只是听命行事,本王要查的是他背后的大鱼。”

李织梦不可置信地抬头,看向宇文诀。

“殿下,您这是决定放过我爹了?”

姜宁勾唇道:“自然,李小姐放心就是,不过,关于今天查案的事,也希望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。”

李织梦连连点头,说道:“我记住了,你们放心,我们都不会乱说的!”

宇文诀冷眸看向管家

管家吓得一激灵,举起手发誓:“殿下,您放心,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乱说!老爷被人害死,是我失职,如今我只想伺候夫人小姐,好好赎罪……”

管家说着,抹起眼泪来。

姜宁凤眸眯了眯,冷声警告。

“管家,你言行最好如一,否则,王爷必然不会放过你。”

管家连连点头:“您放心,我已经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,如果将来能见到那人,我也必然第一时间去王府汇报。”

宇文诀微微颔首,带着姜宁离开了李家。

李织梦一身素服,哭着出来相送:“多谢殿下前来,我李家永远不忘殿下的恩德……”

李府门前,许多人遥遥看着,目送宇文诀和姜宁上马离去。

路上,宇文诀脸色冰冷,沉声开口。

“本王防了又防,可没想到,还是被他们发现了,这些人简直是无孔不入。”

姜宁也觉得有些意外,问道:“此事都有谁知道?为何泄露得这么快?”

宇文诀眉头拧起:“只有我和父皇知道,苏公公可能听到了些,不过,他应该没那个胆子。”

苏公公从小跟着明帝,还算忠心,也见识过宫里的手段,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。

宁眼底闪过寒气,冷声问:“你昨天还见过昙妃,可跟她提过?”

“没有。”

宇文诀想也不想就否认了。

可转念想到,昨天昙妃在御书房门外等了许久,万一听到了什么呢?

宇文诀脸色骤冷,紧紧地握住了缰绳。

见他脸色不好,姜宁轻咳道:“这么重要的事情,也未必就是昙妃说出去的,只是她头脑简单,身边的人恐怕得好好查查。”

宇文诀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,道:“本王知道。”

两人一路回了京郊大营。

明帝刚去看了士兵列阵,见两人脸色难看,眼神顿时凝重起来。

“怎么回事?该不会没抓到李玄机吧?”

可他想想,心里又觉得不应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