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··”赵舒抬手就想打她,声音中透露着几分担忧与害怕,“你怎么能进深山?你不知道这个家只有你一个女子了吗?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让我们一家人怎么活?”

他真的怕了,怕自己女儿会像年轻早逝的妻主一般,长眠于地底,也怕这个家彻底没了希望,但他的责备落下,手却迟迟僵在半空,无法下去分毫。

林贵虽也担忧,但还是将他的手拉了下来,“知道你担心雪儿,但雪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她需要独当一面,需要站在我们前面,面对一切危险,上山有危险,去做别的事情就没有危险吗?”

“机遇都是与危险并存的,这是迟欢告诉我的,也是我看了不少书籍得知的,所以,咱们只需要叮嘱雪儿注意安全,没把握的事情不要做,不管怎么样,都要留着一条命回来,我们在家里等着她。”

“她若在意我们,她便会好好爱惜自己的性命,她若不在意我们,我们就算再怎么叮嘱也无用,阿舒,你将我说的这些话记在心里,雪儿若想成长到抗衡姜家的地步,她的路还长着呢,咱们帮不了她什么,但绝对不要拖后腿。”

赵舒抿唇,眼泪止不住落下来,大道理他都懂,只是在得知迟傲雪去深山很危险的时候,还是本能的想要制止,想要她一生平安,哪怕碌碌无为也好。

他知道公公说的是对的,他也知道姜家是他们一家的仇人,雪儿的努力就是想要与姜家抗衡,谁都没错,他却第一次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,他问迟傲雪,“雪儿,你是自愿要找姜家寻仇的吗?”

这一刻迟傲雪算是明白了,为什么赵舒会这般害怕与难过,去深山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,这个引子勾出了他对妻主死亡的害怕与恐惧,更怕这个家没了当家做主的人闹得家破人亡。

迟傲雪现在的生意还毫无起色,就已经麻烦不断,他不安是很正常的,他估计更怕,她死在努力报仇的路上,知道这一点的迟傲雪又好气又无奈,注视着赵舒的眸子,坚定道:

“爹,寻仇的事情是我必须要做的,姜小利害死了我娘,将阿奶气得卧床不起,说不定阿奶的死也跟她有脱不开的关系,我身为晚辈,讨要一个说法是应该的,我这不叫寻仇,叫报仇。”

“还有,就算没有报仇的事情,我也会努力赚钱,努力做事,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,我之前就说过,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,也不甘愿这般碌碌无为,所以,你以后不要再说让我放弃之类的话了,我会生气。”

“我也会时刻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,没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,说起来,这个家,还是阿爷最了解我,爹,你以后多跟阿爷学学,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,省得我还要费劲儿跟你解释,有这个时间我都能多赚好几两银子呢。”

她摇了摇头,无奈叹息,继续手上的动作,将三七给种下,赵舒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,眼泪珠子挂在下眼睑上,要掉不掉,迟正初很上道的拉着他道,“爹,咱们去做饭吧,天色不早了。”

省得爹在这儿乱说话,让阿爷和姐姐不高兴,还是他出面将爹带走吧,哎··

小小的人儿,在心中叹气,觉得自家爹太扫兴了,找到人参是多好的事情啊?结果呢?看看这叫什么事儿?

赵舒见自家儿子小脸上一副愁大苦深的表情,哼了一声,“你是不是也跟你阿爷和阿姐一伙?”

迟正初:“···”

悄悄窥了眼赵舒怀疑的眼神,他很淡定的说道,“哪有?我明明是跟爹一伙儿的,没见我都陪爹来做饭了吗?”

赵舒不信,但他也没戳破自家儿子的谎言,他还是好好做饭吧,别的事情真的不适合他。

赵舒和迟正初一走,林贵和迟傲雪移栽药材的速度明显上升,很快就将背篓里的草药移栽完毕。

林贵特意找了红布条来,拴在两株人参上,“都说人参会遁地跑,还是拴上红绳保险。”

迟傲雪随他折腾,反正经过她异能催生的植物都与她能建立一丝联系,两株人参现在可没有要逃跑的想法呢。

·

这几日,迟傲雪一直往返于山林和家里,在山上带回不少草药,同样的,也带回了一些野物,如兔子、野鸡之类的,连野山羊都让她抓回来一只,可能春天是交,配的季节,她带回的这只野山羊怀孕了。

迟傲雪便没打算杀它,将其拴在了前院的石榴树下,问迟正初,“阿初,这只野山羊你喜欢吗?”

迟正初眸子亮晶晶,往野山羊跟前凑了凑,在迟傲雪鼓励的目光下伸手摸了摸它的毛发。

被摸的野山羊先是往后退了退,发现退无可退后,只能任由迟正初摸他,时不时发出咩咩的叫声,好似有些害怕的样子。

而摸到羊的迟正初格外兴奋,抬头问迟傲雪,“我恨喜欢,姐姐是要把这只羊送给我吗?”

迟傲雪佯装迟疑,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
“但这只羊怀孕了,你要是想养它的话得照顾好它,比如每天牵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