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她乱说,这样的可能还真的有,五岁的孩子在乡下露天洗澡其实也很常见,好在末世来临后她亲手解决了那个曾经猥亵过她的亲戚,只是现在回忆起来,忽觉有点感同身受罢了。

只是那时候的她不懂事,是被忽悠走的,而江琰是被强行带走,那些画面在脑海中会一遍遍重现,挥之不去。

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,觉得自己应该换个话题问的,现下不止让人家伤心了,还让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压抑起来,她安慰道,“我不问了,你别说了。”

她怕江琰继续想起那些过往。

本以为江琰听到她的话不会再说,没想到他却倔强的说了下去,声音闷闷地传出来,“她见路过的地方是一处无人居住的小院,便将我拉了进去,我力气小,没能反抗成功。”

“就被她拉入了院中,将我扔在满是灰尘的床上,在我挣扎下给了我一个巴掌,然后扑上来撕扯我的衣裳,嘴里骂骂咧咧,说我是贱人,说我瞧不上她,水性杨花···”

“绝望之际,我见她的脸越来越近,想亲我,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一脑袋撞在她的面门上,撞得她有一瞬间的晕眩,我知道我跑不过她,所以我起身的时候朝她肚子用力踹了一脚,这才得以逃脱。”

“但我衣衫不整的样子被好几个人看到了,回家后我躲在家里不敢出门,我害怕极了,怕再遇到王豆跑不掉,也怕村民们嫌恶鄙夷,如看脏东西的眼神。”

“等我爹回来的时候,我还在角落里上瑟瑟发抖,我将这事讲给他听,他提着刀就去找王豆算账,将他砍伤了,本来爹是想将他砍死的,被人给拉住了,双拳难敌四手,最后他只能放弃。”

“那件事也以王豆当着全村人的面跪地道歉而结束,而我也因为那件事烧了七天,差点没救过来,我爹都快吓死了,几乎花光了积蓄替我看病,想着若我没了,她一定要将王豆碎尸万段,我做梦的时候脑海中都是王豆那丑恶的嘴脸。”

“若不是我爹在耳边不停喊我名字,不停哭诉他只有我了,我想,我可能真的会一睡不起。”

“好不容易熬过高烧,但村里人见到我就指指点点说我是残花败柳,见到我爹也说他与村里别的女子有染,一时间,我们父子俩堪比过街老鼠,好在我爹是学过武的,没什么人敢真的上来动手。”

“我越来越自卑,不敢出门,不敢跟人说话,见到人都是低着头,我总觉得别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恶意,哪怕是不认识的看我一眼我都觉得那眼神是厌恶的意思,上门说亲的媒公媒婆也不再来。”

“我爹想带我搬走,但因为积蓄花光了,没余钱买地建房子,这才一直住在大河村···”

所以,江琰这社恐的样子其实是王豆引起的,因为王豆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,再加上周围人异样的眼神,诋毁人的恶语,这才让他越来越自卑,越来越不敢出门,渐渐地成了这副社恐的模样。

迟傲雪一点也不怀疑江琰是在说谎,没人会拿这样的事情说谎,况且,这样的事情也说不了谎,只要去大河村打听一下就能搞清楚是否有过这样的事情。

江琰的话有八成几率是真的。

迟傲雪忽地就想起现代那些受害者有罪论来,明明是受害者,却不能受到安慰与公平对待,恶言恶语让人本就破碎的心雪上加霜。

为什么加害者总是好好的,受害者就要各种被讨伐?年代不同,结果却是不尽相同。

迟傲雪想抱抱扑在她怀中的人,给予他一点温暖,然而手中的东西让她无从伸手,只得低头,用下巴抵在江琰的头顶,低声道,“受害者无罪,加害者才有罪。”

“你若是在大河村住的不舒服,就搬来林家村吧,林家村也有空置的院子,刚好离大河村不远,可以等你家起的砖瓦房卖掉。”

“钱不够我也可以借钱给你,但不能白借,你得给我做事抵钱。”

“林家村的人可能不全是好人,但绝对比大河村的人好百倍千倍,或许在林家村待着,你心情会变好,慢慢地心中的阴霾也会散去。”

不管是因为江琰的经历而可怜他,还是因为有那么点感同身受的成分在里面,迟傲雪由衷的希望他以后会过的更好。

江琰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,眼泪鼻涕尽数擦在了迟傲雪的身上,让她颇感无奈,若不是觉得江琰的遭遇可怜,她绝对会将人给推开,拿她这么大个人当帕子呢?

准备继续上路时,江琰似想到了什么,再次拉着迟傲雪的衣袖,鼻音有些重,“我··我没让她得逞,我是清白之身,真的。”

女子都比较在意自己的男人是不是清白之身,他觉得迟傲雪也是如此,怕以后说不清,还是解释了一下。

殊不知,迟傲雪是个现代人,对于处不处的还真不那么在意,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,只要对方不给她戴绿帽子,在家里人面前表现的好一点即可。

当然,身为现代人,她还是知道婆媳关系是比较难搞的,尤其是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