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前几步,一脚踹在正抡拳头揍孙杰的林大吉身上,怒道,“让你们住手听不见?是不是不想查中毒的原因了?要是不查,老娘就带人回去了,打来打去的是表演杂耍呢?”

林大吉被踹的栽倒在地上,刚想怒问是谁在她家撒野,就听到了薛主簿威严的声音,当即清醒了不少,慢吞吞爬起身整理着衣裳,孙杰挠她两把她都没敢还手。

朝着薛主簿的方向作揖,“主簿来了,有失远迎。”

薛主簿哼了一声,眸子落在继续缠斗的几人身上,厉声呵斥,“还不将人拉开?不听话的直接打板子。”

如平地一道惊雷,将打架的几人唤醒,众人迷茫抬头,对上的是薛主簿阴云密布的脸,再也不敢造次的他们任由差役们粗暴拉扯,很是配合的齐齐起身。

脸上仍残存着不甘之色,但不敢再多言,怕跟上次一样将薛主簿气走。

薛主簿也不管他们,看向林大吉,“带路。”

林大吉颔首,乱成鸡窝般的头发在空气中摇摇摆摆,很快就将薛主簿带到了林霞的屋子里。

林霞是跟孙杰住在一个屋子里的,两人是正经夫妻,其余的两个侧夫都有各自的屋子,林霞想去睡的时候才去二人屋子,不去的话就宿在主屋。

屋里弥漫着一股子中药的味道,门窗紧闭,空气不流通,哪怕日日打扫收拾都给人一种沉闷之感。

没了气息的林霞还在床上躺着,嘴边有些许白色痕迹,其双眼瞪得大大的,手还紧紧抓着床单,可见没气的时候是很痛苦的。

薛主簿挥挥手,让随行的大夫去看看死亡情况,是否真的是中毒。

而她则看向林大吉,询问情况,“死者是你什么人?病了多久?什么病?吃的什么药?”

林大吉一五一十回答,“这是我娘,死之前就病倒了,一直是昏迷的状态,偶尔醒来也神志不清,村子里的小林大夫说,有点中风的情况,但不打紧,吃点药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
“但吃了一段时间药后,我娘就得了风寒,找小林大夫来看时,我们说了些让她不高兴的话,她就不治了,于是请了镇上的大夫来看,镇上的大夫也与小林大夫一个说法,并开了药。

吃了药后我娘病情有了好转,都能说话清楚了,但不知道咋回事,今日就突然口吐白沫,浑身抽搐,小林大夫刚到院门口的时候,我娘就没气了···”

林大吉一边说话一边掉眼泪,她说的其实还算清楚,但薛主簿却在心里冷笑,骂这家人蠢,真是什么话能说,什么不能说都不知道,不止得罪她,连村里的大夫都得罪。

她冷着脸,又问了林霞平时是谁照顾的,药渣可在,还有没有未吃完的药什么的,林大吉一一回答,并带着大夫前去查看药渣和剩下的药。

看完后,大夫说道,“药没问题,药渣也没问题,按照这位女郎的说法,死者吃这些药其实时很利于病情恢复的,约莫再吃五六天就可以下地了。

所以说,这些药不可能有致命的情况出现,但死者的唇瓣有些紫黑,确实是中毒的迹象,既然药渣和药都没问题,不知道死者喝药的药碗可还在?可否将药碗给我看看?”

或许,这药是倒出来以后才被加了毒药在里面,那么,药碗上肯定是有残留的,查看一番便可知道是什么毒。

药碗?林大吉回屋找了找,又去灶房找了找,发现没有用过的碗,这说明药碗很可能被洗干净,这下子,线索又断了,想要看看是不是将毒药下在药碗当中的也不成了。

大夫沉默了一瞬,还是说,“具体中的什么毒目前不得而知,因为能导致出现口吐白沫的毒药太多了,无法确定,最主要的是,人已经死了,查出来应该也没什么用,当务之急还是得查是谁下的药。”

薛主簿与大夫是熟人,听她这么说当即点点头,让手下去林家各个屋子搜了搜,以及林家周围都进行查找。

她问林大吉,“你们家可否有仇人?”

林大吉将迟傲雪说了出来,又简单将林贵被林霞赶出去的事情说了,别的什么都没说,哪怕她说的少,薛主簿也被林家的无耻给气笑了。

别说这些人本就有错在先,就算迟傲雪真的动了要下毒的心思,她手下那些个住在迟家的手下是吃素的吗?能什么都不知道吗?

反倒是方才林家人打斗争夺家产的画面让她记忆犹新,指不定就是其中某一个为了家产将人给杀了呢?这样的可能性是最大的。

但人家既然这么做了,就不会轻易站出来承认。

林霞死了后,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林大吉,她爹、弟弟和她的夫郎都有可能是帮凶。

薛主簿审视的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,每扫视一个人都会停留好一会儿,好似那双眼睛可以看破所有伪装一般。

但每个人脸上都是挂彩的,太多的根本看不出来。

薛主簿也没多说什么,手下人来报并未查到什么的时候,她早就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