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珠花左顾右盼,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,“大姐,要不咱们还是将尸体随便扔一个地方吧,谁也不知道是咱们干的,照咱们这速度,回去的时候非遇到巡逻的村民不可。”

“那就晚点回去,一个死人扔在这里不妥,你忘了咱们住在村尾,若是发现了死人,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咱们,到时候在咱们家若是查到了什么没收拾干净的东西那可不得了。”

李珠花想想也是,冒雨走远点顶多就是染上风寒,若是被查到什么,那可是丢命,两相对比起来,显然是风寒更能让人接受。

于是,姐妹二人继续以龟速前行,走过的路上氤氲出一滩血迹,在雨水的冲刷下,血迹慢慢变淡直到消失。

而此刻,冒雨赶路的可不止李菊花姐妹二人,还有薛主簿一行人,为了加快速度,不让凶手逃走,薛主簿在田差役前来汇报的时候,就出发找了长铜镇的宁主簿。

大田村是宁主簿管的,在她的地界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必然是要担责任的,薛主簿前来告知,无疑是让宁主簿有了将功补过的机会。

二人联手,带着剩余的差役,快马加鞭赶往大田村,马不够就去牲口市场征用骡子,冒着大雨,一行二十人左右,总算赶到了大田村。

巡逻的村民见有人策马而来,刚想阻拦,便听一道威严且饱含怒意的声音在雨幕中传来,“我乃长铜镇衙门管事宁主簿与水和镇衙门管事薛主簿,前来抓捕人贩子,闲杂人等速速让开,若耽误衙门办案,一律打板子!!”

这道声音重复了好几次,虽不知道是真是假,但能有这样架势的一定不简单,巡逻的村民白着脸让开身子,好歹是看清了差役身上的穿着的差服。

这下子,总算确定了自己没听错,二人顿时慌起来,“水和镇的薛主簿也来帮忙了,说明咱们村子真的有人贩子,到时候会不会连累咱们村子啊?赶紧去跟村长说一声。”

二人踢踏着沉积的雨水,村口也不守了,着急忙慌朝着村长家而去。

这边,策马狂奔的一行人很快在田差役的带领下找到了李家,好巧不巧的看到不远处有两个黑影移动,手中似乎还抬着什么东西,雨太大,有些看不清。

但冒着雨抬东西出门的定然有猫腻,薛主簿朝身后的人挥挥手,“去看看那前面到底是什么人,下这么大的雨还出行,显然有问题。”

要知道巡逻的人都是穿着蓑衣,戴着斗笠的,远远地能看到块头很大,而前面的两个黑点块头一般,没有斗笠的形状,定不是巡逻的人。

她顿了顿,沉声道,“直接将人抓回来,我与宁主簿自然会好生询问,没有问题也不会随便栽赃。”

“是。”

田差役满脸兴奋,她觉得升官加钱在朝她招收,双眼冒出熊熊火光,一扫一噎都没休息的疲惫,满心的兴奋与激荡,振臂一挥,高呼,“姐妹们,随我去将人抓回来。”

唰——

她一夹马肚子,整个人飞奔了出去,朝着雨幕中的两个黑点狂奔,身后跟着十个左右的差役,如土匪下山一般,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的兴奋猥琐。

几乎是在听到马蹄踩着水面发出的践踏声时,李菊花便扭头看了过来,瞳孔瞬间地震,脸上的表情只能用惊愕来形容,她莫名觉得她完了。

可她并未露馅啊,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?怎么就这么巧在她要毁尸灭迹的出现?这岂不是要判死刑?

不,她不想死。

几乎是发现差役的下一秒,她和李珠花一起将尸体扔到了地上,二人分开直奔山上跑去,但两条腿怎么可能跑过马儿?还是这种下雨天寸步难行的时刻,那就更不行了。

没多会,二人就被反手制住,李珠花想求饶,可地上的尸体还在那摆着,让她求饶的话尽数堵在了嗓子眼,一张脸惨白惨白。

很快,地上的麻布口袋也被人拎起来打开看过,那尸体的面容格外眼熟,赫然是通缉令上的人贩子小头目。

一行人对视一眼,带着人回去找宁主簿和薛主簿。

这边,宁主簿和薛主簿驻足在李家门前,剩余的差役中有两人上前去敲响了院门,“衙门办案,速速开门。”

守在院门口看到差役身上服侍的李母早就吓傻,脸上表情如死了爹娘一般,想都没想的跑到屋子里,将门关上。

屋里的李父被吓了一跳,见李母脸色煞白,整个人身子抖如筛糠,一股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,他走到近前小声问,“怎么了?是不是菊花受了伤?”

李母拼命摇头,一抹脸上的雨水,在屋子里翻找起来,将银票和银子往身上塞,然后打开后窗,往后院而去,显然是准备翻墙跑路。

李父见状,似想到了什么立马跟了上去。

院子静悄悄的,唯有天上淅淅沥沥的雨声与雷声传入耳中。

拍门的差役没得到回应,手下力气越来越大,“衙门办案,里面的人赶紧出来开门,若不开门,就按照耽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