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利益的事情,大家一定不会做,和利益挂钩了,那大家就格外精神,看林大富的眼神就跟在看什么宝贝似的,闪闪发光。

林大富都懵了,瞪着一双牛眼看向迟傲雪,寻思着,这兔崽子是怎么知道她心中咋想的?以前瞧着也不像是很聪明的样子啊,难不成被打一顿就变聪明了?都知道她会悄摸找麻烦了?

想了想,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,若这小兔崽子在路上出了问题,被人抢劫了,或者死在哪里了,她岂不是要背锅?还会被带到衙门去立案,被眼前这么多人的指认,说她不是凶手,谁信?

林大富不只是懵的,想清楚以后人都傻了,看迟傲雪的眼神跟在看瘟疫一般,又凶又狠还带着那么两分惊讶,在一片应和声和注视当中,她咬牙切齿道:

“咱们好歹是一个村的,有着同村的情意在,你又喊我一声大姐,我也不能让你这声大姐白叫不是?我这就让人安全把你送回去,哈哈··”

她笑得勉强,拍迟傲雪肩膀的手都是僵硬的,怕自己力气使大了,眼前这个兔崽子会躺地上不起来,想讹诈她,只得跟拍灰尘似的,轻的不能再轻。

即便如此,迟傲雪也身子晃了晃,将快要被打死几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,实际上她还真不需要多演,原主会被林大富打死,注定身上的伤不轻,她现在站着都觉得晕乎乎,只是强撑着要一个结果罢了,真的倒下了,她怕是再没有重生的机会,因此,她一定要撑住。

迟傲雪就唇色有些白,就这么笑看着林大富,本以为她会有礼貌的说句谢谢,没想到她却说,“大富姐,她们送我我怪不放心的,还是你送我让我更有安全感。”

开玩笑,林大富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?她能让那些个混子送?说白了她们和林大富也没几分钱的关系,十两银子不比和林大富那点子姐妹情深更吸引人?

林大富闻言,差点没把脸都气变形了,犹豫着要不要去送,她还等着进陈府喝杯喜酒,和陈员外说说话露露脸呢,错过了今天这个日子,以后再想见陈员外怕是难了,毕竟他弟弟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,只是被抬进府的夫郎,陈员外也算不得是她的弟妹。

就在她的犹豫之下,抬轿子的几个女子不乐意了,“到底走不走?等了你半晌了,不知道轿子不能落地?不走就别耽搁我们时间。”

女子向来尊贵,虽是卖力气活的,可走到哪还是比男子高一等,抬轿子是她们接的活计,抬谁都一样,可这是抬人进陈府,虽不是正经主子,也是个新嫁夫,轿子也是不能落地的,从林家村将人抬到镇上,她们容易吗?

又在陈府门口耽搁时间,一晃眼,半个时辰过去了,再耽搁下去,她们不知道还要站多久,就没见过这么事多的,不知道她们还抬着人吗?

这一喊,把林大富喊回过神来,她恨恨的瞪了迟傲雪一眼,眸中似有怒火喷涌而出,拳头捏得嘎巴作响,呼出一口浊气,扭过头时立马赔了笑脸,心疼的递上十个铜板,“对不住,对不住,你们先抬着我弟弟进去吧,这点小钱还请收下,当我请各位姐姐喝茶了。”

抬轿子的几个女子这才哼了一声,抬着人从小门进去了。

迟傲雪冷眼看着这一幕,也不说话,等林大富黑着脸送她的时候,她便一步三晃的跟着走,周围的行人碰都不敢碰她,生怕她有个好歹,加之站在林大富身边,对比起来,完全是一副瘦弱小可怜的模样,惹得路边的人时不时看一眼,议论着她很可怜。

好在林大富对这样的眼神都看习惯了,只要不牵扯到她自身利益,她都可以当没看见没听见。

只是她身边的姐妹有些不高兴了,拉着脸问道,“大富,你喊我们来喝酒我们才愿意给你弟弟撑场面的,这下子酒没喝到,你弟弟已经送进陈府了,该不会还要我们陪你一起送这病秧子回村吧?”

喊她们来喝酒的时候也没说是弟弟要去给陈员外当夫郎啊,她们来了,林大富才说,寻思着有酒喝就行,给撑撑场面不是啥大事,结果一上午过去酒没喝着,还要跟着林大富一起送人,脸上怎么可能挂得住?

林大富安抚了几句,这才将人劝慰住,也不知道说了什么,一行人又开始有说有笑的。

直到马上走到村长家牛车停放的地点,迟傲雪才算明白林大富打的什么主意,不过这样也好,她也不想和林大富一起回去,看多了这人的脸,眼睛疼。

村长此时正在一棵树下待着,牛车上坐了三四个人,都是男子,不仅露出光洁的额头,脑后的头发也尽数被挽起,说明这是已经嫁人了的,若是没嫁人的男子,应是挽半发或者梳个刘海,唯有嫁人的男子才会露出额头,头发全部挽起。

一行人显然是看到了与林大富同行的迟傲雪,在他们眼中,迟傲雪是个很听话很能干的小姑娘,就是家中穷了些,不然也是他们眼中最佳的儿媳人选,见她和林大富这个混不吝走在一起,不由得皱起了眉。

稍微走近了些,林大富指着树底下的牛车,说道,“你坐着村长的牛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