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里有什么人?拽着她脚腕的是一根婴儿拳头粗的藤蔓,藤蔓尽头不知道在哪,她只知道自己离村中心越来越近,想要开口寻求救援之际,不知哪来的一团草瞬间堵住了她即将脱口的尖叫,双手也被捆起来,这下子,她算是求救无门了。

下一瞬,她便被倒着吊在村中心的老槐树上,整个人呈脚朝上,头朝下的姿势,感觉气血都是逆流的,让她整个人晕乎乎,有些喘不过气。

原本很平常的一棵老槐树,此刻在月色的笼罩下竟多了几分神秘色彩,林晓在看清楚自己在哪后,后脊背一阵阵发凉,全身被汗打湿,想着村中老人说,这槐树起码有好二三百年了,她就自动脑补,该不会是老槐树成精了吧?

呜呜咽咽的想要求饶,却发不出声音。

迟傲雪在老槐树面躲着,玩的不亦乐乎,本想再惩罚一下林晓的,察觉到自己木系异能支撑不了多久后,只得作罢,手心一转,一团火焰已经出现在她的手心,她操控着火焰飞到林晓眼前,转了几转,这才停下来。

吓得林晓直接尿了裤子,满头满脸的汗水滴滴答答往下落,可见是真的吓破胆了。

紧接着,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道,“林晓,你可知错?”

林晓哪知道自己错哪了?从未见识过这般情况她只能想到是老槐树成精了,为了生命着想,她连连点头,表示自己知错了。

火焰又朝着林晓靠了靠,近到林晓能清晰的感受到火焰的灼热,近到火焰点绕她几根杂乱的发丝,发出一股子烧焦味,近到她能感受到这一团小小的火焰蕴含着大大的能量,下一刻就会将她烧城灰烬,她抑制不住全身颤抖起来,连带着藤蔓都控制不住抖动开来。

迟傲雪这才慢悠悠的控制着火焰往后挪了挪,用有些愤怒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,装神弄鬼道,“我守护着这个村子上百年了,村子里的人从未出现过自相残杀的事情,就算吵吵嘴,打个架,那也没闹到要命的地步。”

“你看看你教的女儿是什么样子?成日里跟你一样游手好闲,欺负弱小,知道女子稀少还下那般重的手,将其打得重伤不愈身亡,以往你一家人胡作非为,小打小闹的我都不曾管过,因为我知道你们有分寸。”

“但你看看现在,闹出了人命,这名声传去,你女儿进大牢一了百了,咱们村子的男子还要不要嫁人了?女子还要不要娶夫郎了?这可是我守护了百年的村子,怎能因为你们这两颗老鼠屎毁于一旦?

当真气煞我也,不给你一些惩罚,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。”

唰地一声,林晓眼前的火焰壮大了几分,将她眉毛都给烧没了,头发也燎了大半,可见是真的很生气。

林晓吓得涕泪横流,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?被绑着的双手合十,朝着老槐树的方向拜了又拜,好似在祈求原谅,呜呜咽咽的声音更大了。

也许是她认错态度不错,''老槐树''心有些软了,将她放下来,并将堵着她嘴的草也给取走,说道,“你临死前有什么要说的?尽管说出来,”

临死前三个字好似下了最后通牒,决定了她即将殒命,林晓吓得差点拉在裤兜里,哪怕被绑着,也能用扭曲的姿势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。

哭诉道,“呜呜呜,槐树神仙,槐树奶奶,杀人的事情都是我那不孝女做的,不关我的事啊,您若看她不顺眼,我这就去将她拖过来让您好好打一顿出气··”

‘老槐树’哼了一声,“打她有何用?能让迟傲雪死而复生,还是能让林家村的人婚嫁不受影响?”

这··

林晓脑子有些卡壳,好像确实没什么用,但老槐树若是不出气,遭殃的是她啊,思来想去,没想到什么可行的办法,但她想到了老槐树为什么会出面收拾她了,因为她女儿打死迟傲雪这事影响了整个村子的男女婚嫁之事。

若影响不了,岂不是事情就解决了?她跪行两步,膝盖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摩擦,疼得她满脸扭曲,差点叫出声来,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,“槐树奶奶,若是迟家人不去报官,那咱们林家村的人嫁娶其实还是不受影响的对不对?”

‘老槐树’说风凉话:“你都让人家家中唯一传宗接代的人没了,你以为他们还能跟你好好说话?不鱼死网破就算不错了。”

林晓有些讪讪,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,又顾念着自己小命,期期艾艾道,“这样,我明日就让大富买些吃的穿的用的送到迟家去,我再出面,让大富给迟家做干女儿,这样,大富的孩子以后也算是迟家的孩子,过继的也不过如此了。”

暗中的迟傲雪都快被气笑了,什么脑回路才会想着让杀人家女儿/孙女的仇人上门去当干女儿/干孙女的?这不是纯纯找茬吗?

因此,她很不客气的驳回了这个馊主意,反问,“你家女儿没了,杀人凶手要上门给你当干女儿你乐意?”

林晓:“···”

她当然是不乐意的,可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?

迟傲雪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