蹿到厨房拿了几个玉米面窝头,迟傲雪对林贵道,“阿爷,我出门了,若是有人上咱家,你就说我在睡觉,我从后院翻墙出去。”

没等林贵回话,她已经奔到后院翻墙出去了。

林贵担忧的追过去,结果连迟傲雪的背影都没看到,他摇了摇头,也不知道这丫头这么大清早干啥去,一低头,瞧见了墙角处一排绿油油的东西,瞧着有点像菜苗,仔细看看又有些不像。

他怎么不记得自己种了这东西?啥时候长出来的?前些天好像还没有来着,他蹲在边上若有所思,直到赵舒喊他,“爹,你去哪了?快些吃饭吧,咱们一会儿去地里瞧瞧,这春日里的野草长得可快了。”

林贵这才收回心思,应了声,“哎,来了。”

这边,迟傲雪已经绕了大半个村子,确定没人发现她后,翻墙进了村长家,村长家条件还不错,不止养了鸡鸭,还养了一条大黑狗,不巧,她翻墙的位置刚好是大黑狗睡觉的地方。

这不,一翻进来就与大黑狗来了个大眼对小眼,下一瞬,震耳欲聋的犬吠几乎贯穿了她的耳膜。

“汪汪汪——”

迟傲雪一脸无语,捂着耳朵往后退了退。

不退还好,一退,这大黑狗叫声更大了,龇牙咧嘴的,有种恨不得上来咬她一口的架势,挣得栓它的铁链哗哗作响,“汪汪汪——”

这叫声,引得村子里养狗的人家也沸腾了,整个村子上空全是犬吠声。

“大黑?大早上的叫什么?是谁来咱家了?”

一道带着几分困倦的声音传来,迟傲雪抬眸望去,便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子站在门口,皮肤稍黑,左边脸瞧着还算清秀,右边脸上却有一道伤疤,几乎贯穿了半张脸,看上去很是狰狞,也将那点子清秀的感觉生生压了下去。

仅一眼,迟傲雪便确定,此人就是村长的小儿子林颜,因为一场意外划伤了脸,导致有些自卑,很少在村中走动,二人目光交错的瞬间,林颜忙不迭躲到了屋内,从门后探出个脑袋问道,“你是什么人?为什么来我家不敲门?”

原主和林颜见面次数甚少,平时见到,林颜也都是低着头,不会正脸看人,若不是村长只有一儿一女,迟傲雪还不定能将人认出来,她离大黑狗远了些,对只能看到半张脸的林颜道,“我有事找村长,不方便敲门,这才翻墙进来的,不知道村长可起了?”

林颜听说她是来找自家母亲的,松了口气,说道,“我爹起了,娘应该还未起,你若是急的话,我去帮你喊一声。”

“那就有劳了。”她这事儿确实有些急,晚些时候村民们可能就出去干活了,到时候找人会麻烦些,趁着大家还在家的时候让村长出面会省很多事。

林颜伸着脑袋,打量着迟傲雪是不是真的找来找人的,见她站在院子里,没有靠近的想法,想着她应该不是坏人,便推开门,一溜烟的朝着主屋去了,那模样,有点像受惊的兔子。

没多会,村长的夫郎便出来招呼道,“傲雪来了,快进堂屋坐,颜儿那孩子没怎么见过你,还以为你啥坏人,都不敢招呼你。”

迟傲雪不好意思的笑笑,朝着村长的夫郎拱拱手,跟在他后面进了堂屋,“谢谢叔,其实是我失礼在先,没经过您和婶婶的允许擅自翻墙入院,吓到颜小郎君了,实在是我现在不宜出现在村民们面前,这才行事放荡了些,望叔勿怪。”

她这般文绉绉,说话的时候还称呼林颜为颜小郎君,郎君二字,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才有的称呼,乡下哪有什么郎君不郎君的?都直呼名字或者喊小哥儿,喊林颜郎君,属实是抬举了,意识到这点,林源脸上的笑一下子就真诚了许多。

给迟傲雪倒了一杯水,里面还放了些红糖,说道,“叔知道你的情况,你且在这稍坐,你婶儿正在穿衣裳呢。”

见她应下,林源便准备去灶房做饭,走到门口又回头问道,“吃过早饭没?没吃的话在这儿吃点?”

迟傲雪连连摆手,“叔,您别跟我客气,我吃过才出来的。”

林源也不强求,既然说吃了,那就是吃了,他才不会非得留人在家吃饭,谁家粮食都不是捡来的。

片刻后,穿戴整齐的林若从屋内走出来,笑呵呵的看向迟傲雪,“傲雪啊?啥事儿这么早来找我?”

迟傲雪也不藏着掖着,直接道,“是这样的婶儿,我以前在镇上做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行商的女子,她一般在乡下收山货,然后卖到外邦那边去,赚取中间的差价,她在指挥着人搬货的时候,有个小偷偷了她的钱袋,我眼尖,瞧见了。

便给她追了回来,追回来以后才知道那里面有她大半的进货资金,为了感谢我,她跟我说,搬运东西没什么出息,想要有出息还得做生意,她帮不了我太多,但让我在临近的村子里收山货,等她来的时候再去送给她,并给我列了一些清单。”

“让我想清楚了就去找她,前些时日我又去了码头,找到她,与她说好了收山货的事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