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私闯民宅,上门无故殴打老弱,我还不能报官,不能告你了?要不咱们去衙门问问,这是不是罪?该如何判?也省得让衙役上门抓你了,你直接送上门得了,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扯大旗忽悠你了。”

迟傲雪声音照旧是虚弱的,可看向冯山的眼神凉嗖嗖冷冰冰,说出来的话更是吓得冯山心肝噗噗狂跳,就凭她这般说话,冯山就害怕了,哪敢真的去衙门?

只得转着眼珠子想对策,忽地,眸子落在老宅上,他顿时有了主意,嚷道,“这老宅老两口还在的时候,可是分给我家当家的,林贵一个嫁出去的外男,被休弃了就算归家也没有分得家产的权利,我身为当家的侧夫,上门来看看宅子怎么了?如何算得上是擅闯民宅?来自己家都算得上犯法的话,那这法规也太无道理了。”

似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,冯山也不那么心虚了,看向迟傲雪的眸光明晃晃写着:跟我斗,你还太年轻。

迟傲雪也不恼,想起兰花婶子夫郎说的那些话,添了几句,直接拿出来用了,“哦,你既然这么说,那我也要跟你家算算,我阿爷当初给富商当夫郎的时候,往林霞那儿送了不少银钱,还有各种之前的物什,这才让她将青砖大瓦房建了起来。”

“他被休弃的时候,你们翻脸不认人,给了这个破宅子给咱们住,既然要清算,那就好好清算,我阿爷可还留着当初给你们送东西的票据呢,想必林霞那儿也有我阿爷的信和收东西的票据,毕竟也是要找人送来的。

不过,那些东西是我阿爷的私有物,是否赠予,由我阿爷说了算,干脆这样,你让林霞将票据拿出来,我让阿爷把票据拿出来,咱们对簿公堂,到时候该分给你们的老宅分给你们,该还给我阿爷的青砖大瓦房还给我阿爷,这样,总算公平了吧?你私闯民宅的事儿也能迎刃而解。”

迟傲雪其实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票据,只是在诈冯山罢了,她连当初发生的事情都不是太清楚呢,也不知道私自赠予的东西是否能收回,不过是瞧着冯山是个村夫,应当没念过书,也没了解过律法,这才出言诈他。

成效自然是有的,冯山算是被堵得哑口无言,一张脸涨得通红,他怎么敢答话?又怎么敢应承?若因为他的关系,青砖大瓦房没了,他就是罪人,到时候林霞绝对会休了他。

见他吃瘪,周围的村民们也连声附和,一阵挖苦,冯山多骄傲的一个人啊,被挤兑得眼泪都出来了,愣是一句话不敢说,气氛顿时陷入僵持中。

可惜情况没僵持多久,跑得气喘吁吁的村长来了,小林大夫也被请来,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年,迟傲雪冲着二人拱拱手,将小林大夫与少年请到林贵身边道:

“劳烦小林大夫给我阿爷、爹爹、小弟看看,他们脸上身上都有伤,这里人多,还请您一会儿让您的儿子进屋里帮他们好生检查一下,傲雪在这先谢过了。”

小林大夫摆摆手,嫌恶的瞥了眼冯山,转而温和的对迟傲雪道,“我省得,你先料理这里的事情,我带他们进屋去。”

迟傲雪颔首,安抚了林贵三人几句,三人第一次感受到被迟傲雪这般护着,看着她的眼神如看到了靠山一般,闪闪发光,什么都没说,跟着小林大夫去了堂屋。

围观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将发生的事情跟村长说了一遍,气得林若差点没给冯山二人来上一棍子,直接打死。

今日分配采集山货的任务时,她还被村民们夸能耐呢,是个好村长,那份喜意还在,林霞这一家子搅屎棍就出来了,当真是不让人安生。

她沉着脸,眸色阴郁的盯着冯山,咬牙切齿问,“你带着你女婿过来到底想干啥?林霞来了没?”

原本她是要喊林霞婶儿的,但一想到林霞干的事儿,她就不想喊了,不配。

冯山垂着眉眼不说话,只一个劲儿的哭,好似受了什么大委屈一般,想起不经意看到林霞和林大吉进堂屋的场景,估摸着二人应该得手了,一会儿就会来解救他,他只要耗时间就行,这般想着,哭得更大声了,还掐了一把李平,让跟着一起哭。

于是,原本还挺硬气的人现在哭得跟嚎丧一样,干打雷,不见下几滴雨。

去接受诊治的林贵却面色大变,冲了过来,在迟傲雪耳边焦急道,“傲雪,我那屋子被人翻找过,你给我的九两银子,我只花了一两,还剩八两,刚才我去看的时候不见了,还有昨日林晓母女俩送来的东西,都没了··”

原来,小林大夫给他把脉完以后给开了房子,但皮外伤还是要上药,让儿子跟着一家三口去屋里检查一下身上是否有伤口,严重与否,不一样的伤口用的药不一样,方便她一会儿回去了配好送过来。

林贵的屋子最近,自然就去了他的屋子检查,一进屋才发觉,屋内的东西一团乱,整理好的被褥掉在地上,柜子上的锁也被撬开,里面的东西不见踪影,他立马跑出来找迟傲雪,急得眼泪都落了下来,说话声哽咽的不行。

迟傲雪拉着他的手,安抚道,“我都知道,阿爷放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