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天气晴朗,蓝天白云,气温也难得舒适。

学生们三五成群陆续走进校门。

虞心眉顶着黑眼圈进了班,止不住的哈欠连天。谢菲菲看她这模样,八卦的灵魂都快爆炸了,奈何第一节课就是老闫的,她努力集中精神,不去看两个主角,兀自在脑子里勾画昨天雨夜发生的事情。

打哈欠的除了虞心眉还有赵新,他今天也是头晕目眩,脑袋混沌,他发愣一样看着自己斜前方的人,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。

昨天两个人不欢而散之后,赵新几乎是憋着一口气回到家。他说不清自己在气什么,但那股郁闷和愤恨严严实实堵在了胸口,导致他也失眠了。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,却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,梦境断断续续,有头无尾,光怪陆离。他居然梦境自己和虞心眉结婚了,两个人十分相爱,夫唱妇随,日子过的有滋有味。虞心眉一心一意爱着他,满心满眼都是他,这种感觉是他多年求而不得的关注和偏爱,他欣喜若狂。可渐渐的生活发生了戏剧的变化,自己事业有起色之后,亲生父母找了来,养父母带着妹妹也住在他家,自己总想忠义两全,却把烦心事儿统统扔给了虞心眉,两个人开始吵架,他无法面对眼前的一切,生怕自己让对方失望,他选择逃避,让时间去安抚一切,一次两次,一年两年,父母渐渐老去,生恩养恩都在拉扯他,他烦躁不安,却无能为力,只有逃避。而身处其中的虞心眉被这糟心的日子刺激,也开始与他争吵,看到他眼里都是烦躁厌恶。

赵新看着眼前的一切,觉得这故事里的自己简直愚蠢可笑,可真身临其境之中,他彷佛也跟着忧愁燥郁,无法排解,他不知道真的去面对这些,自己是做什么选择,是割舍还是留恋这唯数不多的亲情牵挂,是选择没有血缘关系的爱侣还是一脉相承的兄弟,人生来处的父母,赵新这场梦断断续续演了十年,闹铃声响起的时候,才把他从梦境里解救出来,大梦初醒的那一刻停留在眼前的场景,让他印象最深的是梦境开始,虞心眉开怀的一笑,纯粹,美好,带着温暖的气息。

梦虽然醒了,可这后遗症实在劲儿大,导致他总是望着虞心眉的背影发呆,现在的虞心眉还是一个高中生,朴素简单,是梦境里那个女子的微缩版,梦境是模糊的,眼前是现实,可不知道为什么,赵新总觉得眼前的一切违和,不真实。

一上午,浑浑噩噩,午饭过后他强迫自己不再乱想,进入状态,准备月底的摸底考试,也许是自驱力强悍,他渐渐沉下心来,顺利的做完了一篇小卷,还没检查,就听见后门的位置,传来骚乱的声音,他有些不耐,情绪上就有些不满。可看到站在后门的人,熟悉的憋闷和气恼蜂拥踏至。他嚯地站起身,走到后门,当着对方的面把门关上。

江逾白靠在后门的墙上,眼睛余光扫到了赵新,两个人的眼神短暂交流一瞬,江逾白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,故意往身边的虞心眉跟前凑了凑。赵新关上门,回到座位上,心里的那股不爽还没散,苗永川又在身边喋喋不休。

“我去,那位大神怎么来了?铁娘子不会有难吧?”

蒋雪不喜欢虞心眉,但是她不是一个话多的人,倒是虞心眉原来的同桌秦秀芳喜欢说人是非,看人笑话,这也是她想换桌位的原因之一。秦秀芳和谢菲菲不同,谢菲菲只自己在那脑补的开心,轻易不会说别人,秦秀芳却是一件事恨不得全班都知道。

“谁知道呢?也许人家什么时候成了朋友呢。”秦秀芳偷偷往后门走过去,在门口听了一阵,又颠颠的跑回来。

“我塞,我塞,他们在说约会的地点呢,什么南北角书屋。”

苗永川觑了一眼赵新,反驳秦秀芳:“你别胡说,江大少是谁,真要约会那也是高级会所,度假庄园,备不住还有假期出国,哪里会约什么书屋,对不对?肯定是有事。”

赵新手里的钢笔攥得死紧,不想听这些话,却一句不拉听了个满耳,他想否认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最终只深深吸了一口气:“下午第一节课就是英语小卷考试,记录平时成绩,但愿你们都准备好了。”

一句话,终结了无聊猜想,秦秀芳再不乐意,也知道赵新不想听,她还想说什么,蒋雪拉拉她的胳膊,她老老实实闭上嘴。

虞心眉也没想到江逾白的动作这么快,不由得崇拜得给了竖起了一个大拇指,江逾白臭屁的捋了一下自己的红头发,冲她挑了一下眉毛。

“不过,我有个条件,这件事,不能再让别人知道。包括你妈。”

虞心眉发愁:“我也不想让她知道,但是她那么精明,迟早得露馅,但是我保证这事儿不外传,就算我妈,她那么好面子,也不会愿意让别人议论。”

江逾白琢磨了一会儿,也同意了:“成。”

江逾白并不愿意多管闲事,只是高林进的岳母方老太太对自己母亲有过恩情,方舒还在江逾白小时候带过他几天,他没碰上也就算了,看见了就不能当睁眼瞎,让方姐姐一片痴心喂了狗,这婚姻里不存在什么原谅不原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