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新被快速的送去了医院,当场就陷入了昏迷,现场乱成了一团,这熟悉的嘈杂纷乱声渐渐把他带进了熟悉的场景,那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窒息感又重现了。

开头就是一片静穆吵闹声,他喘着粗气,汗如雨下,极力隐忍那股惊怖。他承认自己害怕极了,却必须忍着恐惧颤抖着脚步往前走,有人和他说话,他没有听见,有人挡在他身前,他推开了对方,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。血,一片红,没有人。

虞心眉已经被120送去了医院,他想走,却被警察拦住,不住询问他问题,他茫然的听着,做不出任何反应,警察看到这种情况只能作罢。屋里被翻的很乱,尤其是卧室和衣帽间的保险柜,警察在屋里穿梭,搜集证据,告诉他初步判断入室抢劫,熟人作案。

作案?什么案?熟人?哪个熟人?

他刚想问什么,眼前就是一片凌乱的黑,而后是各种光芒,琐碎又繁杂。画面一转,是医院急救室,门上的灯光闪烁,进进出出都是白色衣服的人,他想安静的等待,可旁边的人却不让他如愿,一直在哭诉,不停的诉说自己的苦,自己的难处,丝毫不关心急救室里的人,更不在乎是非对错,她只在乎自己的利益,自己的人。

“你走吧。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,苍老又嘶哑。彷佛不能接受一般,哭诉的声音变成了控诉,诅咒,谩骂,带着哽咽的哭腔带着不甘和愤恨。

她说:“我当初就该掐死你。不该生下你。”

她说:“他可是你弟弟啊。”

她说:“兄弟如手足,妻子就是一件衣服。你怎么能为了一件衣服断自己的手足?”

她说:“你必须撤案,必须救他。”

女人的表情身影变得模糊,狰狞,他淡漠的看着她,无悲无喜:“入室抢劫,持刀行凶,我也想问问,他为什么这么做?我哪儿对不起他,他这么害我?就为了十万块,他害的我家破人亡,妻离子散,我也想知道,他为什么这么做。在他眼里,我就是一个提款机对吗?还是你们都这么认为?你什么都不用说,我就问一句,这是他做的吗?是吗?是还是不是?没冤枉他对吗?既然如此,那就承担法律责任。”

他嗤笑一声,望着门上的灯光:“你现在该祈求上苍,让虞心眉活着,如果她能活着,齐文斌还能落个无期去坐牢,否则,我定要他血债血偿。不信,你就试试。”

对方还想说什么,他摆摆手:“你走吧。从今往后,别出现了。她不喜欢你们。”又一阵时空斗转,场景又换了。这次和谐了许多,一个温暖的午后,阳光洒进了病房,一步步的爬了上来,桌子,床脚,半边床都沐浴在阳光之中。他坐在床边,细细给床上人擦洗,时不时和她说说琐碎的事。

“你养的那盆花开了,我就说你养不好,你还不听,还是得靠我吧。你养了那么久都半死不活,我才照顾了半个月,它就开花了,这就是专业,花颜色很多,有红的黄的还有粉色紫色,你想不想看?”

“蓉蓉不想去上学,我骗她,你出差去了,去了新疆,回来给她带最正宗的葡萄干。”

“给你敷脸的没有了,你买的什么化妆品,我也不清楚,我问了助理,她说这个牌子最好,不知道这个味道你喜欢吗?”

说着说着,他哽咽了:“眉眉,你醒过来好不好,你醒了,我都听你的。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我,我好想你。。。”

明媚的阳光无征兆的又换成了惨败的月色,漆黑的胡同,皮鞋声清晰落地,后面是隆隆的马达声,一声高过一声,轰鸣叫嚣直奔前方,他还没来的及躲闪,就感觉身体突然腾空了,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,浑身上下都是剧烈的疼,眼前也开始模糊。胡同的尽头是大马路,路灯灯光昏暗,隐隐约约有人,他吃力的伸出了手想求救,却发不出声音,一股股的腥甜冒了出来,死死的堵住了他的喉咙,窒息感袭来,缺氧的瞬间,他感受到了死神的来临。灵魂濒临离开的那一刻,他似乎看见了虞心眉。不是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机的她,而是少女时期的她,鲜亮活泼,笑容满满。她笑,他也跟着笑了,伸手的方向跟着就变了,他想抱抱她,紧紧的抱抱她。那真实的触感,温热的气息,还有熟悉的沐浴香气,这一刻,他满足了,微微闭上了眼睛。

“我靠,耍流氓是不是?你给我松开!”耳边的声音聒噪的很,他皱了皱眉头,选择忽略。还没来得及箍紧手里的人,就感觉胳膊麻麻的,手里的人也消失了。

他不爽的睁开了眼睛,眼前的一切,有些迷幻,他不由得愣住了,悄悄掐了自己一把。白炽灯明晃晃的,白刷刷的墙壁,有些简陋的病房,几个少年,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人。

他眼神渐渐聚焦,越过几个少年,看向他们身后,似乎疑惑又好像不敢相信,跟着就惊醒了一般,突然坐了起来,摸了摸自己,忍着一阵阵眩晕,小心翼翼喊了一声:“眉眉。”

在场的人,闻听后,表情顿时有些耐人寻味。

赵新被自己班的人撞倒,摔了个头破血流,当时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