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。

玲珑坊的掌柜收账归来,看到柜台上的布袋,疑惑地打开,当看到里面的首饰后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,抬手招来伙计:“这些东西哪里来的?”

小伙计以为老板生气,赶紧接过他手里的布袋,语气轻蔑道:“掌柜的若觉得这些东西碍眼,小的这就扔了,教坊司的姑娘拿来的,保不齐就是赃款。”

“脏你的大头鬼。”

掌柜夺回布袋,一巴掌扇在小厮脑袋上:“这些饰品的设计款式别,说县城就是在京城我都没见过,这可是大大的发财机会!你这个没眼力见儿的泼才,还不拿着帖子,跟我一起去教坊司。”

教坊司门口。

往常客人们都是中午和晚上消遣,所以青楼都是上午休息,下午和晚上营业。

今日却大有不同,教坊司门口铺着十米来长的红绸,两边各摆一张大长桌,桌子上整齐摆放着现代工艺饰品和简单的点翠珠宝首饰,朝阳照耀下熠熠生辉。

见人流量越来越大,姜黎示意冬梅,冬梅立马有模有样地敲锣打鼓,吆喝着:“各位父老乡亲,姐妹大婶,都来看一看瞧一瞧……”

不少人听到声音往桌边凑,当看到桌面摆着各式各样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,不少人眼睛都在发亮。

尤其那些年轻小姑娘和大婶们,有的已经开始上手试戴。

为了维持秩序,姜黎特意说服教坊司姑姑,安排了小厮看场子。

姜黎见那些人只看却不问,立马朝教坊司里面的人拍了拍手。

昨日还对姜黎横眉冷对的花魁娘子们,穿着漂亮的衣服,戴着姜黎修复好的首饰,按照姜黎交代的,依次走在门口的红绸上。那架势一点也不输当代模特秀。

姜黎珉着唇偷笑,原本那些姑娘都是苦人家出生,跟原主并无深仇大恨,加上姜黎已经修复好她们的首饰,这事也就过去了。

之所以她们愿意配合姜黎走秀,是因为姜黎说了,只要这些首饰卖出去,她们可以拿回扣。

空手套白狼的买卖,谁不爱干?

“哎呀,你们快看看,教坊司的美人们,头上戴的首饰是不是这个拿宝葫芦的娃娃样式?”

有人眼尖,很快捕捉到重要信息。

紧接着,越来越多的人看到舞伶头上戴着的首饰,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的同款,等待着商家报价。

谁知,气氛最热烈的时候,人群突然闯进来两个人。

玲珑阁的掌柜带着小厮,火急火燎地冲进来。小厮一眼看到高台上站着的姜黎,冲掌柜的喊道:“就是她,就是她拿这些首饰来店里的。”

吴掌柜抬眼看向高台上身穿淡蓝色连衣裙,浑身不着半点金银,却依旧美的清醒脱俗的姜黎,朝她拱手一拜:“姜姑娘,老夫想和您私下做笔买卖,不知可否移步详谈?”

姜黎见大鱼上钩,勾着唇朝冬梅摆了摆手。

冬梅快速拿起宣传单页,按照姜黎昨晚写的词,抑扬顿挫地读了起来。

姜黎则亲自带着玲珑阁的掌柜走进教坊司。

“姜姑娘,不瞒您说,老夫在这县城经营首饰阁几十年,也不曾见过您这样好手艺的匠人,不知可有机会合作?”

吴掌柜很客气,原本想问姜黎问的什么材料,想了想,还是没有打破行规。

姜黎见他彬彬有礼,笑意盈盈,妥帖到挑不出一丝错处:“自然可以,只要吴掌柜今日包下所有首饰,以后我做的首饰都第一时间问玲珑阁,如何?”

掌柜的暗暗欣喜,当即答应:“可以,不知姑娘所有首饰多少钱……”

“五百两。”姜黎张开一只手。

吴掌柜脸色微白:“五百两?”

怎么感觉姜黎跟算好似的,前几日他去隔壁几个县城收账,收回来的银子正好五百两,可这五百两是他进货的本金,若都给了姜黎……

姜黎看出他的心思,从袖子里拿出所有首饰的定价递到吴掌柜面前,道:“五百两不仅买下今日所有的首饰,日后同款首饰卖给吴掌柜可比定价再低两成,如何?”

一番话说完,吴掌柜眼珠子瞪得老大,忙接过她手心里的账本,喜笑颜开道:“好好好,这事就这么定了。”

吴掌柜心中大喜,这简直白捡了个发财的机会,没想到小小江城县教坊司,会出这样一位贵女?

商谈好事宜,吴掌柜激动的手心额头全是密汗,迫不及待让人喊来店里小厮顶下姜黎的位置,将教坊司门口的首饰以高出一成的价格售卖一空。

姜黎也不管他如何销售,只管拿着五百两银子,先发了舞伶们的工资让她们早些回去休息,又按照约定将三百两银子交给教引姑姑的丫头,让她转交。

最后带着闲下来的冬梅往东边的集市走,因为商城积分都兑换完了,她必须买些材料才能修复赵钱的玉佩。

街上人声鼎沸,姜黎突然感觉有人跟着她们